索尔本的回信

前传-霍尼克尔家

(字迹工整又潦草——我是说,如果把单个的字拆分出来,几乎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印出来的。但把它们连在一起,再加上那些涂改的痕迹,这封信就变得不那么美观了。)

  夏洛特先生:

  很高兴收到您的来信。关于我的伯父——那位著名的费利克斯·霍尼克尔,我了解的并不多。事实上,我敢担保百分之九十名字里带霍尼克尔的人,一提到这个名字就只会想到他是个科研疯子。

  我也不是没想过要为我的伯父正名这件事,但是好吧,在文学方面我确实毫无天赋。我曾绞尽脑汁洋洋洒洒的写了有两千字,最终把它拿给了辛西娅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用笔明显重了一圈))她说这点连充当前言都不够!这是字数多少的问题吗?我差点跟她打起来。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把它夹在最后一页了,有空再看看。

  那么来谈谈我的伯父吧。他们一定很惊讶于这个事实:他是个废物。生活上。如果没有我伯母的温馨呵护照顾,他一定死的比现在早的多。你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只从那对黑眼圈似乎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相当普通又邋遢的科学家。当然,我不是在说科学家都是这个样子,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要将他和灾难的“潘多拉”联系在一起,着实有点困难。我伯母是个跟他截然不同的女人,温柔、大度、美丽、几乎一切正面词汇都能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对了,他们还有个女儿,你可能有听说过她,已经失踪了。

  但我伯母带给他的吸引力还没有一只蝴蝶大。

  我第一次被父母带着去拜访他的时候,他刚做完潘多拉——那时候还没有这个名字,事实上,这是别人替他命名的。那天他们正问他这等杀伤力的武器得该有个何等响亮的名字。

  “玩具箱。”他漫不经心的说,摆弄着一只暂且还活着的可怜的蝴蝶标本。

  关于蝴蝶,他曾有段时间近乎痴迷的爱上这种美丽的小生物。你知道的,没人能预测到他下一秒会爱上什么——蝴蝶、瞬间让人致死的武器、我的伯母。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我一无所知,随着我伯母的早逝想必这件事也已经成为未解之谜。但我可以确定,到死伯父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我替她惋惜,因为我实在没办法认同她一味的付出却又如此的心甘情愿,于是我在某天问他:“你爱伯母吗?”他立刻反问我:“爱是什么?”我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扯上几百字,所以我说爱就是有感情,就是愿意为她付出。他想了几秒后回答我:“爱,但不是现在。”

  至于她的女儿,我的堂妹,我与她并不熟络,只听说过她在我伯父去世前一直没能上学,因为家里需要有人来收拾,她照做了。在这点上,我伯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如果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再年长几岁,准会冲着他的鼻子来一拳。

  当他爱上蝴蝶,他就去不计后果的购买蝴蝶——活的、死的、缤纷又罕见的、最常见的。一时间他们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蝴蝶,他甚至想拿研究资金去购置一间仓库,专门用来装蝴蝶。事实上,他好像真的这么做了。后来过了段时间,他又开始不满足于只是收藏蝴蝶,他想自己亲手去捕获他们。

  恰巧的是,他们家后面就有一片长势喜人的油菜花田。也是之前他叫人种的,因为他最初好像想对那片油菜花田做点什么但最终又放弃了,于是就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所以当孩子们注意到他拿着粗糙的树枝、以及上面用线拴在一角上的白纸片闯入那片花田时,他们都惊的愣住了。你真该看看他们当时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在说“你不该到这儿来,这是我的地方!”

  我可从没见过他那么高兴的样子。他毫不客气的挥着,不管是不是有孩子也在诱引。所以蝴蝶很快都聚集到他那边去了,有几个孩子险些哭了起来。他太兴奋了,甚至没注意到那根线已经岌岌可危了。于是很快随着纸片的飘落,蝴蝶一瞬间四散开来。他只是自顾自的跑着,穿过那些黄灿灿的东西,挥着那根他还没注意到已经只剩下光秃秃树干的树枝。等他反应过来停下来的时候,四下已经没有人,也没有蝴蝶了。

  他总是这样,做不符合他年龄的事又不自知。这句话要在通用语里要怎么说?我不清楚,就这样吧。那之后他就对蝴蝶彻底失去了兴趣,将它们一视同仁的扔在什么地方吃灰了。

  我在提笔写这封信之前听过许多人津津乐道他的死因:有说他是因为才华太出众被背后的政府暗杀的啦、还有说他死于感情和财务纠纷的、更有甚者说他是愧对良心的谴责死于自杀的。

  但他们都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那个天才的费利克斯·霍尼克尔仅仅是死于一场意外。似乎他必须要死的更惊天地泣鬼神一些,人们才觉得死亡配得上他。很遗憾,在他葬礼那天我缺席了,因为赶不回来。后来他们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他刚从度假村回来——他去度假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惊人了,更惊人的是他居然带了纪念品回来。没人知道他运到哪里去了,总之他再之后舒舒服服的靠在家里的摇椅上。然后?然后他们敲门,推开没上锁的门,接着触碰他,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我听人说起讲他那段时间在研究一个假设,但他失败了。是的,那是一个把灵魂和肉体分离的假设,也是他提出来的。他认为,不需要何等精密的仪器,只需要能检测到灵魂共振频率的仪器,再让它与肉体产生共鸣的一瞬间,灵魂就可以轻松自如的溜出肉体。“…..这就像将钥匙对准钥匙孔一样简单”他对我说。

  你或许也见过或者听说过,那些饱受灵魂疾病困扰的人最后的样子,一个偶然,我和伯父见过这种人。那是我的一个远亲,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动我伯父去看望他的,他当时已经很有名了。

  我的那位远亲高声尖叫着说自己被四分五裂的场面简直是人间地狱,令我终身难忘,尽管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很快他便安静下来了,安静到怎么叫他也没有反应。他大睁着眼睛,毫无意识,心脏却还在跳动着。他们说,他死了。但我知道死人不该是这样子的,至少不该还有这样的体温。

  我伯父似乎也动容了,但他动容的不是他们有多么可怜,而是那没有意识的肉体居然还活着。这似乎启发了他什么,于是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他回去后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了,写出了那个假设。但很快的,他就把注意力从这个假设上移开到其他地方了。后来,他们从他桌上潦草的纸上发现他当时在玩填字游戏,虽然玩的一塌糊涂。

  但至少有一点他们说错了,他成功了。我的伯父,费利克斯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想,似乎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但凡我能拥有他十分之一的天赋,我也不至于会对现在这份工作这么头疼。

  虽然我现在的工作是保密的,但我不妨向你透露一下我是怎么走上这条道路的:还是因为我的伯父。在他下葬后约半年,我收到了一封他的亲笔信。我估计不光是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他可能给每个霍尼克尔家族的小孩都写了相同的信,因为落款和收件人都是空的。但他们应该都扔掉了,我也差点就这么做了。因为那封信异常的晦涩难懂,语气又格外的幼稚。但我区别于他们的点在于——我更了解我的伯父。也就多那么一点点吧。很侥幸的,我认出了他的字。当我回想起他过去在向我解说实验时神采飞扬的样子,老天,我当时才八岁!他甚至能给一个八岁的孩子用那些夸张的比喻讲清楚这是做什么用的,前提是他愿意去讲。当他还没有失去兴趣时,他能记得每一个发明的细节。当他失去兴趣,“那就是一滩废铁!”他说。

  于是我认为他是故意的。当我静下心通读了一遍这封信后,发现也并没有那么无厘头,夹杂在其中的几句不着调的话在调换顺序后就可以连起来读。我于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研究这张纸,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放弃娱乐时间专注在这件事上可真不容易,所以我是断断续续的拼完那些话的。我几次想放弃,但它仿佛有什么魔力,吸引我去研究背后隐瞒了什么东西。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在摘抄出所有的句子后,我又发现它们有几个共同的词语。在将共同词语全部摘出来后,再调换顺序便神奇的成为了一个废弃仓库的地址,那就是我研究的开始。

  我应该庆幸吗?他生前的最后几个月,最喜欢玩文字游戏。

  (这后面的字迹明显变的潦草起来,也出现了错别字)

  抱歉,我还想更多的介绍一下我的伯父,担但好像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的同事似乎已经注意到我在做什么了,我不能直说我在写信,因为那也是违柜的,那个破柜矩甚至是我定的!刚刚我回答第三个来询问我的人“我在写报告”,但他带着弧疑的眼神走了,嘀咕着没有报告需要一边查字典一边写,我听见了!

  那么,祝你写作顺利,也希望这封关于我伯父的信能帮到你一点,期待你的成品。

  索尔本·霍尼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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